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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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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謝謝。”郁懷瑾出聲時才發現自己聲音有點沙啞。

一聽就知道和平時的聲音根本不一樣, 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哭腔。

郁懷瑾很少這樣突然被一件事觸動,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打工太累了,好像變得比之前更加容易感傷。

所以心虛的他覺得自己的哭腔尤為明顯, 又做賊心虛般清了清嗓子。

十七八歲的少年,又有誰能夠在面對著這麽多人被人罵“家裏窮”“到處打工的窮酸樣”的時候能做到一丁點兒都不委屈?

郁懷瑾雖然從小經歷了許多挫折, 也咬牙從中走了出來,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可偏偏, 這樣的情況,他卻又無法當著所有人的面去破防。

因為那只會讓他看起來更加可悲,更像個小醜。

柏聿的出現恰到好處,轉移了那些人的註意, 也讓那種落在郁懷瑾身上熟悉的覆雜目光得以消失。

郁懷瑾害怕那樣的目光, 帶著審視的, 帶著憐憫的。

柏聿面容冷峻,但帥氣卻不減分毫, 挺拔身姿像是一棵樹般高大不可撼動。

看著郁懷瑾略微泛紅的眼眶, 柏聿喉結微動, 腦中翻滾著全是他以前聽過看到過的安慰人的話。

柏聿不是個會安慰的人的類型, 在自己的知識庫裏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匯。

可不知想到什麽, 他突然開口, 難得地有些變扭:“我不是想幫你,只是覺得他說話很不尊重人, 他不論說誰,我都會這樣對他。”

氣氛原本就已經逼近凝滯, 在柏聿這句絲毫不講情面的話裏徹底降到了冰點以下。

“...哦。”郁懷瑾臉色有一瞬間僵住, 但很快恢覆了平日裏的酷拽表情。

在一旁默默看著的姬棠:“...”啊對對對,都是看不順眼王壩而已啦~

信你才有鬼咧!

郁懷瑾你補藥相信這傲嬌老哥的話啊!他就是因為王壩罵的是你他才上去打人的!!

可就算柏聿說出了如此冷漠的話語, 而郁懷瑾也只是應了一聲,他們卻還執著地...跟對方對視著。

好像想把對方的臉盯出一朵花兒來。

兩人身高相仿,都比姬棠高半個頭,側臉的剪影相對,全都是漂亮的飽滿額頭高鼻梁,簡直像是漫畫裏才會有的剪影。

姬棠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說話,只好弱弱道:“你們這樣和他起了沖突,如果被人拍下來,學校會不會處分你們啊?”

畢竟是在學校裏,還是在宿舍樓內發生了鬥毆行為,又有這麽多人圍觀,影響比較惡劣。

姬棠有點擔心替自己和郁懷瑾出頭的柏聿會被學校約談。

“不會,”柏聿轉頭看向姬棠,“王壩現在已經不屬於校內人員了,而且是他招惹你在先。”

比起柏聿的邏輯嚴密態度認真,吸著鼻子換了個站姿的郁懷瑾則顯得有些吊兒郎當:“如果學校因為這種人渣開處分,那就讓他開唄。”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無所謂。”柏聿冷冷道。

這句回嗆,其實可以說是針對性非常強了。

對於柏聿這種有教養不說臟話,也不會陰陽怪氣的人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具有貶低意味的話了。

果然,郁懷瑾的神色更冷了幾分,望向柏聿的眼神帶著隱隱的不滿,下顎線與嘴唇的輪廓都已經繃緊了。

姬棠看見兩人臉色時一個咯噔。

不是,前兩天一起去郁懷瑾家的時候,柏聿還幫郁懷瑾提了箱子,那時候他們不是關系已經緩和了嗎??

怎麽現在又吵起來了啊!!

姬棠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他趕緊打圓場:“啊哈哈哈,懷瑾,柏哥,我宿舍裏還有陽光玫瑰,要一起來吃嗎?很大一串的,我和舍友消滅不掉啦。”

柏聿看著姬棠開口:“不用了,謝謝。我之後還有事,先走了。如果王壩再來找你,你打我的電話。”

姬棠和柏聿、郁懷瑾在之前都互相交換過手機號碼,柏聿甚至把自己兩張電話卡的號碼都存到了姬棠手機上。

而郁懷瑾則是揚起故作輕松的笑容攬住姬棠肩膀:“走!到你宿舍轉轉。”

正當兩人準備目送柏聿離開時,面無表情的帥氣男生卻突然又盯著郁懷瑾開口了:“你的傷口記得換藥,不要碰水。”

姬棠:“...”

我超剛才還在互相嗆,現在終於原形畢露開始關心老婆了嗎!?

【笑鼠了剛才還在冷臉,轉頭就關心傷口是吧】

【包變臉的,一碼歸一碼】

【感覺柏哥是會冷臉洗內褲的那種hhhhh】

【我罵老婆,我說自己根本不想幫老婆,其實我滿心想的都是老婆的傷!】

郁懷瑾則是點頭表示知道了,便攬著姬棠往宿舍裏去。

姬棠早就看到了郁懷瑾手上的創可貼:“你的手怎麽了啊?”

郁懷瑾瞥了眼自己的手,不甚在意地說:“就是磕到了,沒事。”

宋方荀和朋友在朋友宿舍開黑,正好他們宿舍也有人回家了,所以宋方荀表示自己不會回宿舍打擾姬棠和男朋友。

直到現在,宋方荀估計還在呼呼大睡,所以宿舍裏此刻只有郁懷瑾和姬棠兩人。

姬棠平時就喜歡囤物資,各種辣條幹脆面蛋黃酥巧克力囤了一大箱,現在就算供養柏聿、郁懷瑾、宋方荀這幾個人吃上好幾天都夠。

而郁懷瑾在看到姬棠不斷從儲物箱裏掏出來的不同種類零食也像宋方荀一樣發出了驚嘆:“我靠,你怎麽這麽多吃的!?”

“嘿嘿,我屬倉鼠的,”姬棠把一大版從俄羅斯進口的堅果巧克力塞進郁懷瑾手裏,“快吃,很好吃的~”

姬棠知道郁懷瑾喜歡吃甜的,因為那天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面對食堂加了致死量糖的綠豆糖水,郁懷瑾喝得非常開心。

而柏聿和姬棠當時都已經是齁得快要yue了的狀態。

果然郁懷瑾打開紙質的外包裝,用錫紙把巧克力掰成兩半後,非常歡快地一下就送進嘴裏一大塊。

兩人坐下後,姬棠去把陽光玫瑰用盒子洗好,回來時斟酌著開口:“懷瑾,你和柏哥怎麽了啊?”

之前他一直是喊郁懷瑾“哥”的,但是上次去郁懷瑾家之後郁懷瑾跟他們說了家裏的事情,姬棠才知道原來郁懷瑾比自己小,要到十一月才十八歲成年!

所以姬棠後面立刻改口喊郁懷瑾的名字了,頗有種自己是哥哥應該肩負起保護郁懷瑾的責任感使命感!

“昨天晚上你不在,我舍友把他們宿舍的人也叫來吃火鍋了,”郁懷瑾睫毛濃密,垂眸時像把小扇子似的,“然後我和柏聿有點口角,其實也沒什麽。”

昨晚七點。

窗外大雨滂沱,閃電道道撕裂夜空,劃亮被夜幕披上黑影的棟棟樓房。

雷鳴綿延不絕,在天邊滾動著,大雨瘋狂敲打玻璃,像是一首自然的協奏曲。

“他不過來。”郁懷瑾給姬棠發了微信,得到了對方有朋友要來的回覆。

郁懷瑾的舍友正圍著自己的小火鍋下材料:“瑾哥,多叫幾個人來,咱們吃不了這麽多食材,都浪費了啊啊!”

郁懷瑾被勤勞做飯的舍友指揮著走出宿舍,敲響了隔壁宿舍的門:“你們吃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我舍友在做火鍋,挺多菜的。”

開門的人是柏聿的舍友,而柏聿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正在...舉鐵??

是的,郁懷瑾並沒有看錯,柏聿的宿舍由三個健身咖組成,成分非常單一,宿舍裏瑜伽墊、啞鈴、引體向上橫桿等設備應有盡有。

郁懷瑾有些不自在,他不想過來邀請這邊宿舍的本質原因就是因為柏聿在這個宿舍!

他心裏期待著柏聿別來,畢竟上次他們一起吃火鍋的時候就鬧得特別不愉快。

而柏聿的舍友在聽見“火鍋”二字後立刻眼睛放光,頭轉向柏聿的方向:“柏聿,咱們一塊去吧!吃火鍋哎,雨天和火鍋真的太pay了!”

柏聿拿著啞鈴,手臂肌肉緊繃出好看的線條,他轉頭看向宿舍門的方向:“嗯,行啊。”

郁懷瑾:“...”

很快,郁懷瑾的宿舍裏便擺開了聚餐專用的小飯桌,小火鍋在桌上咕嚕嚕冒泡,水汽彌漫裏全是牛油的香味。

“哎,你看你們,來吃就來吃,還帶什麽東西啊。”郁懷瑾的舍友看著柏聿和舍友提進來兩瓶雪碧和兩瓶啤酒,頓時掏出了傳統美德之“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寒暄技能。

柏聿的舍友看見火鍋時已經口水直下三千尺了:“空手來多不合適啊,你們這麽多菜。”

四人落座,郁懷瑾給每人分了一碗飯:“用蒸鍋蒸熟的,可能有點夾生,不要介意。”

這次連柏聿也有點驚住了:“...你們還有米飯?”

米飯裝在一次性的碗裏,看起來柔軟蓬松顆顆晶瑩,香氣十足。

郁懷瑾的舍友驕傲得開始搖頭晃腦:“是啊,我很喜歡做飯,所以宿舍裏很多食材的,我還買了小冰箱,你們有需要放的東西可以拿過來我這裏~”

話音剛落,陽臺門卻突然發出一陣“吱呀”怪響。

四人紛紛擡頭,卻見那扇正承受著風雨的陽臺門突然朝著宿舍內的方向倒了下來!

“我操???”郁懷瑾的舍友是第一個發出驚呼的人。

因為他的位置就靠近陽臺門的方向,只要陽臺門一開,他的床鋪座椅什麽的都會被淋濕的啊!

柏聿坐在靠近陽臺門的位置,是第一個起身頂住陽臺門的人。

陽臺門原本要傾倒的弧度驟然減小了不少,但並沒有回到原本應該的垂直九十度。

柏聿是轉身看到陽臺門倒下後下意識用手臂撐住的,因此撐的位置並不是很合適,仍然有雨絲透過門縫漏進房間裏。

臺風雨很大,因為大風,雨水全都是斜著飄進來,瞬間淋了第二個沖上去的郁懷瑾滿頭水:“...草。”

郁懷瑾的舍友金科人傻了,和柏聿的舍友李楊同心趕緊繞過桌子幫他們擡陽臺門:“不是,這個陽臺門為什麽會突然掉下來的啊!”

陽臺門原本是關死的,現在倒下來又沒法立刻把門按回去,導致縫隙裏不停地有雨水落進來,全砸在郁懷瑾頭上、臉上。

“我們把他放回去試試。”柏聿調整了撐門的姿勢,和郁懷瑾兩個人直接把一大扇玻璃門擡了起來,想要把門塞回原來的位置。

通往陽臺的玻璃門是兩面的推拉門,此時是平時經常開的那一扇掉了下來。

郁懷瑾和柏聿兩個人懟來懟去,卻怎麽也沒法把玻璃門放回它原來該呆的地方。

金科看郁懷瑾被淋了滿臉雨水,便說:“我來替你吧,懷瑾,你擦擦臉。”

“行。”郁懷瑾和金科替班後抽了兩張紙把臉上的水擦幹凈,就聽見李楊同心說:“下面這個卡門的凹槽好像老化脆掉了...”

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確實推拉門下方本來用於固定門移動軌跡的凹槽缺損了一大塊。

而那些碎片正靜靜躺在宿舍的地上,混雜著一大灘漏進來的雨水。

金科頭疼不已,道:“現在報修也不會有人來上門修,這麽大雨,看來只能先勉強把它靠在這邊了。”

柏聿思考片刻,說:“我們可以把兩扇門的方向換一下,讓這扇門在左邊移動。”

凹槽損壞的靠近宿舍的右側,所以本來從右邊打開的門才會倒下來。

大家都覺得可行,所以開始按照柏聿所說進行調整。

調整好後,李楊同心拍了拍手說:“完美,我們再把我們那個裝器材的箱子拿來,堵在這個門口,我就不信他還能倒下來了!”

柏聿便松開扶門的手:“我去拿。”

郁懷瑾跟著他走回宿舍,看著柏聿從桌子下面挪出了一大箱滿滿當當的器械:“你們這裏裝備也太齊全了吧!?”

“嗯。”柏聿沒想到郁懷瑾會跟進宿舍,忽地覺得自己跪在地上的樣子有些狼狽。

在不自在裏,他有些貿然地直接站了起來,而頭頂的位置就是鋼架結構的置物架。

郁懷瑾身體反應速度很快,立刻上前一步用手去擋。

“砰”的一聲,是□□悶悶撞在硬物上的聲響。

郁懷瑾成功阻止了柏聿的頭直接和鋼架的尖角碰上,但代價是他的手背直接在柏聿的作用下磕到了鋼架:“...嘶,小心點兒。”

柏聿聽見聲響時的第一反應以為自己撞到了什麽。

可頭頂那溫暖的皮膚的觸感,又顯然並不是。

於是他很快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郁懷瑾:“...你沒事吧。”

郁懷瑾手背上的傷原本就沒好全,現在舊傷又添了新傷,疼得他有點無法表情管理地開始齜牙咧嘴。

確實很疼,鉆心的疼,感覺鋼架撞到了筋,手臂都有點連帶著發疼。

柏聿見他表情扭曲,立刻扯過他手指仔細端詳。

原本便帶著些結痂傷口的手背此刻又磕破了一大塊皮,此刻傷口血淋淋地以皮下血肉裸露在外。

幾顆血珠已經順著手背流向手指,從那纖長白皙的指尖即將墜落。

看起來尤為觸目驚心。

柏聿蹙著眉從自己桌上拿起紙巾擦去郁懷瑾手上的血,說:“我拿醫藥箱。”

郁懷瑾擦去手背上的血,看著柏聿翻找碘酒紗布,有些好笑:“沒事,別找了,去吃飯吧。”

“包紮一下。”柏聿卻不由分說拿來了碘伏,開始用棉簽給郁懷瑾處理傷口。

棉簽剛碰到郁懷瑾的手背時,柏聿就感覺到對方的手疼得在打抖:“忍忍,很快的。”

郁懷瑾坐在柏聿的電競椅上,看著眼前面容冷峻的男生認真給自己處理傷口,說:“真沒事,別管就行了。這種傷口用不著包紮。”

“傷口挺深的。”兩個人都是犟種,誰也不聽誰的,柏聿用碘伏把傷口都擦過後,拿出了一塊比尋常止血貼更大一點兒的止血貼。

郁懷瑾感到有些尷尬,沒話找話道:“受傷的時候多了去了,我腿上劃破很深的口子都沒管,就讓它自己痊愈的...”

柏聿把他的手輕輕握著,處理傷口也仔細得像是在給什麽文物作清潔。

肌膚相貼,柏聿的手指用力而溫熱,撫過郁懷瑾手背時讓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更不提兩個人靠得很近,又處在一個沒有其他人的密閉空間裏,郁懷瑾甚至能看清對方臉上的皮膚毛孔和眉毛的走向。

郁懷瑾巴不得趕緊結束這場尷尬的近距離接觸。

可柏聿卻握著他的手又擡起了頭,似乎短期內沒有放開他手的意願:“什麽意思?是你繼父做的?”

望進郁懷瑾琥珀色眼睛的那一刻,柏聿有一瞬間的怔楞。

剛才柏聿低著頭還好,現在擡起頭時兩人面對面坐著,相距半米都不到。

而郁懷瑾則幹脆了當地別開了頭,如果忽略他開始發紅的側臉不提的話:“嗯,是啊。當時他要打我爸,我攔著他,他拿著木棍打我,那木棍有倒刺,所以拉開了一個很深的口子。”

柏聿握著郁懷瑾手的力道不由得大了些:“...之後沒人管你麽?你爸呢?”

郁懷瑾仿佛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發出一聲嘲弄的笑:“他忙著給那傻D暖床呢,畢竟他覺得只要討好了那傻D,就不會挨打。”

郁懷瑾至今都還記得,那天血流了滿地,他坐在客廳的地板上無助地擦眼淚,耳畔裏傳來的是臥室裏兩個男人茍且時發出的chuanxi和shenyin。

整個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意他。

柏聿說話一向直接,此時卻有些後悔:“抱歉,是我多嘴了。”

“沒關系,我早就無所謂了。”郁懷瑾搖了搖頭,“弄好了麽?弄好了趕緊回去吧,不然他們該等急了。”

“嗯。”柏聿點頭,心裏卻想——

如果真的不在意,為什麽會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露出那樣帶著落寞的表情呢?

又何必一遍遍去說“早就無所謂”了呢?

***

聽柏聿說完剛才發生的一切,金科和李楊同心自然少不了對郁懷瑾的一通噓寒問暖。

郁懷瑾表示沒事後,四人便紛紛落座,開始吃火鍋。

吃著肥牛卷和牛肉丸、魚丸、魚子福袋,四個本地人開始聊自己來自哪個高中。

學校在分配宿舍的時候,采用根據學生的生源地進行就近分配,方便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學生來自相近地區,生活習慣也會比較類似。

所以姬棠、郁懷瑾、柏聿的宿舍都是本地人組成的宿舍,宿舍裏經常有人回家住了,導致他們宿舍在今天都不滿三個人。

柏聿和自己的舍友李楊同心是同班同學,都來自A大附中,而郁懷瑾的舍友金珂和姬棠一樣,來自A市另一個重點高中A市實驗高中。

既然大家來自不同的學校,那學校內部的八卦和老師就成了可以互相交換的信息內容。

於是柏聿舍友李楊同心先開始問:“哎,你們學校都有什麽傳奇人物嗎?我知道A實驗有個老師,說長得特別年輕,沒穿校服在門口被抓了好幾回,是不是真的哈哈。”

金科吃著牛肉丸差點笑瘋了:“怎麽這事兒你們附中的各個都知道啊,確實有個男老師,還是我們年級的。特別抽象,他長得太兒童身材了看起來就跟初中生似的,臉也嫩,我超有一次我們升旗的時候,他被執勤的人抓住了問他怎麽不穿校服,還問他要校園卡,哈哈哈哈!”

郁懷瑾之前聽金科說過這件事,所以只是配合地張開嘴笑了笑。

但另一邊,眼鏡被熏得起了一層水霧的李楊同心已經笑瘋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他說自己是老師之後,那個執勤的人豈不是尷尬飛了!”

柏聿邊聽,露出很淡的笑,他擡起筷子夾起鍋裏的牛肉丸,非常自然流暢地放進了郁懷瑾碗裏。

郁懷瑾:“...”

他傷的是慣用的右手,夾菜時確實有些疼痛,但也沒有到不能用筷子的程度。

而柏聿在短短幾分鐘以內,又默默把放進鍋裏的所有食材全都給郁懷瑾夾了一樣。

郁懷瑾:“...?”

郁懷瑾的碗在一堆丸子肥牛的攻擊下直接滿了,和其他人的空碗對比起來尤為明顯。

偏偏另兩個舍友忙著吹水,而且大概都覺得郁懷瑾是保護柏聿才受傷的,柏聿這麽做很正常,所以並沒有搭理他倆的互動。

郁懷瑾看了一眼柏聿,低頭把筷子戳進牛肉丸裏。

還沒夾起來放進嘴裏,坐在他右手側的柏聿又小聲說了句:“等會兒吃,燙。”

柏聿的聲音本來就低沈磁性,平日冷冰冰說話的時候像個AI,但郁懷瑾沒想到這樣的聲線...竟然還能用帶著幾分哄勸的語調說話,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和溫柔。

郁懷瑾:“...???”

不是,老哥,這是否有點過於暧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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